在火焰中我们相吻,我们就来到了湖岸;在狂风中我们相吻,我们就来到了晴天;在冰谷中我们相吻,我们就来到了温泉。在大海中我们相吻,我们就来到了沙滩;在沙漠中我们相吻,我们就来到了绿洲。在夜深时我们相吻,我们都看见了清晨;在凛冬时我们相吻,我们都看见了初春。在一切都未曾开始时我们相吻,我们就看见了未来;在某一个动情的瞬间我们相吻,我们就看见了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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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站在死亡的山谷回望,我无比眷恋生的光明。当那里的一切变成了永恒的乐土,它们就会四季飘香;无论远近,一点一滴,皆历历在目。生命为什么值得留恋?是因为爱和快乐啊。它们是泪水过后品到的甘露,是长夜裂向光明的碎痕。有了爱和快乐,生命才是一种慰藉,它才可能成为一种追求。时间是一个沙漏,过去的画面不断消逝,而只能被记忆倒带退格。而那些存留在脑海中的幸福,是似乎近在昨日的温度;他们却好似随风飘逝的流沙,点点滴滴,不再触手可及。白昼里的人们似乎对有关光明的一切习以为常,当永夜来临,那习以为常的一切才开始熠熠生辉。生命是一池温热的泪水。幸福是漂浮在它面上的白莲花。凡是来过这里一次的人们,都终将无悔见证它的颜色。
绘画时,心念要清虚素静。要“静静地欣赏对象的美”。于世外品察天下万象,这是齐万物、等生死,是“无心之心”,是与天地之道大同之心。此心如镜湖水面,平静如一,而大千世界万象,映入湖中倒影,真实不虚、玲琅满目。它们所带之性情,(即它们能在我的官能中升起的情感),亦一一具在。如同千手万手,触碰与弹拨心弦上的无限妙音,余音不绝、绕梁三日。如此、于无心中看得世界,亦于无心中感受到万千情。这是这颗心的官能,与生俱来与万物寰宇参同、共情的能力。何以谓之?此心的官能如同重重罗网,纤维密织;一旦外界“映照”在其中升起,则其亦将在刹那间、亦或是酝酿之间,升起相应的情愫与感怀。这是此心的天赋,是自然寰宇赋予我们的去认知它、与它互动的一种先天的能力。又,若将此心禅定、齐物等观,以照万物,则其亦当返照此心自身;如此则上述之理亦在其中了。有时,这些情愫也可以比作火焰;和音律只有频率一样,它们没有形状、只有焰心的各种颜色。这是情愫的特质,无形而各有质。这些火焰色彩纷呈,瑰丽奇幻。有的强烈炙热,于内心化生、熊熊燃起,瞬间烧遍心田;有的平淡怀远,晕染万物,延展无界。此界亦大矣!此情亦美矣。惟愿有识之士细细体验之、尽兴品尝之。
人生,即生死之间的过程,是活着当下刹那的积分。因此,整个人生之有意义,和每个当下刹那之有意义等价。由于生前死后,所有有生之质料将被抹消,因此这个意义究竟为何,应受启发。事实上,人生与其说是在追寻一种意义,不如说是在履行一种宿命。因为所有有意义之判定,由人的所有森罗意愿所轨定。而所有森罗意愿,皆诞生于一心之本能。本能与环境层层晕染,而化生出个体之森罗意愿。此森罗意愿即诞生于个体,亦在群体中有所交集。 如是我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