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哲学关注的理性量果是倾向直觉的、亲证的、审美的;相应的,它的文字表达方法论因而也是倾向于文学的、‘诗化的’、‘直接带领读者意会’的。而西方哲学关注的理性量果是倾向分析的、结构澄清的、因果勾勒的;相应的,它的文字表达方法论也是倾向于‘科学的’、事无巨细的、不厌其烦呈现的。究竟孰优孰劣?孰是‘正途’?虽然我也很想‘择其一以从之’、‘从一而终之’,但事实上,做一个完整的理性人来说,那也是不可能的。
诸子时代,几乎每位大师都有自己德‘修德修道’的一套‘直觉主义’的方法。它们虽然各不相同,旨趣却趋近。甚至参照现代哲人,如柏格森、狄尔泰等也是如此。或许也正是在这样一种趋近的大方向上的多样成就,才是百花齐放,才是各显真章,才够精彩;也足够显见这一大的思想方向的重要地位。而这样一看,《中庸》篇的道理,倒也不算是特别特出了。
读哲学,‘择人’很重要,理自人出。好的论师带来至上的道理,切忌泛泛而谈,肆意汪洋。对于读者来说,‘择人’的过程就是(通过文字)交流的过程,需要有‘虚心体验,意气交感,慧眼识珠’。
‘自我’是哲人格致的重要对象。在此过程中,分析理性方法的运用固然重要,康德是这方面的典型,然而感验理性方法的运用也同样不可少。古中国哲学就是这方面的典型。
对(现观)审美过程可以做这样的比喻:就好比是用自己的‘天性(即理性内官能)之弦’直接叩击对象,其结果是,对象出一泛响,‘我’亦出一泛响。这种泛响就是结果量、就是‘情愫’;它们的成因就是‘德’–‘德’,即是‘性’在特定情境下分出的那一部分特性,也即是特定‘情愫’成因。以上可以再以控制变量法推论,即,当‘我性’一定,则‘我德’内藏也一定;物性一定,‘物德’内藏也一定;此时若以相同的方式叩击,若无其他影响,则所呈现的结果量即‘情愫’也一定。由于以上事实的出现在人群的时、空分布上具有一定概率的重复性,故而相应的这些‘情愫’也可以被人群重复经验,进而形成有共通概念的语言。
由此看来,白话文运动不愧为中华文明的救星。(而并非像某些人想的那样是毁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