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的分析

所谓“我”是一种感知,而感知来源于官能,它的量果显于意识中而为相;如同‘酸’、‘热’等等,无差。‘我’这种感受,真实的来源是一些综合意识的官能运行时对自己的‘自证’。如萨特的‘存在与虚无’时的那种被动虚无的‘我’,笛卡尔‘我思故我在’的那种主动运思的‘我’,亦或是‘存在与时间’的那种体验‘存在感’的‘我’。种种‘我’的感受虽然貌似相同,其实他们的来源是还可以细分不同的。佛教讲‘识’,那么自第六识以上的识,其实都可以自证出一个自我的相来。譬如,第六识‘意’,可以看成是不加入运思等更高级思维活动的基本的、被动的意识综合官能,譬如一块意识大屏幕,将其他官能摄受来的现相,投影出来,综合在一起。这个识本身的‘自证’官能,就会显现出一个类似于萨特感受的‘存在于虚无’中的那种‘我’的相。第七识‘末那’,是佛教中刻意区分主动运思与被动呈现两种不同的意识综合主体的官能,这种官能的能力就是运思,或者说加工初级现相,形成‘理念王国’。这种识在运行时也会产生一个自证的相,这种相的感受,就类似于笛卡尔‘我思故我在’的那个‘我’。而对于‘存在’或者‘时间’感的体验,由于它的量能和量果是如此特别,以至于我认为适合单独区分,它不同于被动地摄受五感现相的意识,也不同于主动运思区分别的末那识。在有意地运行、或者说拓展这种识的过程中,除了它会在综合意识大屏幕中显现出一种‘存在感’与‘时间感’的量果,同时这种识也会自证出一个它本身的相。这个相的感受应该就类似于体会‘存在与时间’时的那种‘存在的我’。在意识领域的感知空间内,它是弥散的、静默的、底色的、被动的。而佛教说的‘第八识’即阿赖耶识,则似不在此意范围内。